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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迷茫
优秀作者
一声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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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塘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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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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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阳春三月,太阳暖烘烘的。桃花杏花开得正艳,山道两旁的山坡上,草已是绿茵茵、嫩生生的了。刚刚下过的这场小雨,让空气湿润润的,还混合一种淡淡泥土和青草的清香味儿。
赵新南从岭西沟村出来,在去往汽车站的山路上,手拎着一个大挎包正走得兴冲冲。他顺手从路边的一株柳树上拽下一片树叶,边走,边在手里揉捏着,想起什么似的,笑笑,又摇摇头。
“吃吧,吃吧,这是我娘给你带的杏干、酸枣,还有南瓜子,我小时候可喜欢吃这些呢。”
蓝妮用拇指和食指小心地捏起一颗酸枣放到嘴里。
“看你,干净着呢,娘都洗过了,来了我还又洗了一次。”赵新南这次没有特意强调我娘,而是含糊地说娘,显然,蓝妮感觉到这个微妙的变化,脸上飞起一片红霞。
“这么说,你家里同意你当上门女婿了?”蓝妮有些兴奋,又有些不太敢相信。“你不是说,你是你家的独子,这种事情在农村,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他们心里憋屈着呢!赵新南脸上笼上了一层忧伤的表情。“好容易把我养大,满指点我毕业回去养他们呢,他们说这下可好,给别人家养了个儿子。但最后,还是同意了,娘说,只要我们好好的就行了,还说要好好对你。有一句话,他没有敢说出来,娘还跟他说,上门女婿,去了人家有钱人家家里,你个男人家家的,有你委屈受的了。”
看着他难过的样子,蓝妮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无法理解新南的感觉,只好安慰他,我们只是不回去住,我们还可以孝顺他们的,这都什么时代了,咱们这样不也是为了过我妈那一关嘛。
“好啦,好啦,我们别说这些,不管怎么样,总算是两家勉强通过了,我们还是着手准备结婚的事吧。”赵新南说着,一把拉起蓝妮,把双手放在她的肩上,柔声说,“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蓝妮仰起头,看着这个相恋了五年的爱人,此时,有一种说不出的踏实感。使劲地点点头,“嗯!”
“我没有什么本事,但我会努力让你幸福一辈子的。”赵新南看着蓝妮长长的睫毛,用一种低沉但很坚定的语调说。说完这句话,忽然看到那睫毛里多了些晶莹的东西。“嗯。”蓝妮又嗯了一声。她感觉到那熟悉的令人心神迷乱的气息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她的脸上压过来。心无章法地狂跳起来,她闭上眼,迎接这醉人的幸福。
就在这两个年轻人沉醉在幸福之中的时候,另外两个人却正在为了他们俩个进行艰难的拉锯战。
宽敞的客厅里,米色的灯光有些昏暗,暗橙色的大印花落地窗帘,把窗户遮得严严实实,茶几的前面,蓝海正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一支烟快要抽完的时候,他将烟头使劲地在烟灰缸里按下去,来回去按几下,似乎要下决心,抽完这一颗就不再抽了,但不一会儿,就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叨在嘴唇上,叭一声打着,深深地吸一口再吐出来,客厅上空已迷漫了一团一团的烟雾,空气里有一股刺鼻的气味,烟灰缸里堆起的烟蒂像小山一样,那些烟屁股,扭曲着躺在里面。
“那你说怎么办?”蓝海终于打破这可怕的沉寂。说不清这是第几次了,每次都是这样,先说是然后是吵,再然后是互相指责,甚至是对骂,再然后两个都一声不吭,每次都这样两人窝一肚子气,无果而终。然而这一次,不谈出个结果来是怎么也不行的。
“你说怎么办?”蓝海尽量把口气放平和一些,“这都四五年了,我们说也说了,劝也劝了,道理也不知讲了多少,况且你说她这二十好几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
“小孩子又怎么样,她小孩子的时候不也倔得像什么的?!”窝在沙发里的沈秋艳直起身子来,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本来她是要说,蓝妮小时候就倔,倔得像头驴,跟了她那老子了。可是又觉得这样说不太合适。但这丫头也实在是让她伤神到了极点。上初中那会儿,好容易费尽周折把她弄到省城重点中学,又使银子又找人陪笑脸,结果去了半个学期,说成啥也不在了,折回原学校,我是又丢人银子又丢人那!结果怎么样?这些且不说,就说眼下,你说嫁谁不好,非要嫁个农民的儿子,那能有什么前途,你说咱是要长相有长相,要条件有条件,凭什么呢?你看人家李姐家姑娘,不也是个普通职工,找了个副总,嫁过去就有车有楼,不光自己活得光彩照人,爹妈也跟上沾光,还有赵姐,女婿是有事局长家儿子,你说办个事那还不方便?把她家的好几个亲戚给从城里安排工作了。可你说说这个死妮子,就认准了那个穷小子,家里穷不要说,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工作,将来可怎么活?不行,不行!反正我是说成啥也不同意。
蓝海起身给情绪激动的妻子倒了杯热水。他觉得自己是男人,在关键时候要稳住并作出正确的决断。她这些话说了不止一次了,每次讨论这个问题,她都会有理有据地摆出这些。说实话,他也担心妮子将来的生活,也不乐意将她交付给一个农村来的没有任何根基的小子,好歹自己也是个车间主任,她从小在生活上没有受过一点罪,可眼下,蓝妮已有身孕,她是铁了心的要嫁,不吵不闹地要窝出个病来,或有什么闪失可怎么办,再说那个小伙子,倒是也蛮精干的,就是穷点,但事已至此,能怎么样呢?好活赖活她自己挑的,由她去吧。
想到这里蓝海清清嗓子,以尽可能平和的口气说:“我觉得不如我们还是同意了。”看了看脸色铁青的妻子,接着说:“她那样倔,咱们一直这样不同意,万一她要有个闪失怎么办?再说她再在这个样子,难不能你能死硬让她打掉孩子,你不心疼?同事邻居们要知道了,会怎么说咱们呢?再说,我看那小伙子人也不错,对咱姑娘好,人也精干就是没钱吧,他们还年轻了还,慢慢自己去闹腾的吧,你说呢?”
沈秋艳一时语塞,这个死妮子!此时她是又恼恨又无奈,特别是她生米做成熟饭的做法更是让她气急败坏。可是老伴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她也丢不起这个人那!而且,特别是最近一段她也感觉到,她是拦不住妮子了。唉!儿大不由娘啊。想到这里,她恨恨地说:“反正我是不同意,我保留我的意见,要办,你给操办!我不管了,不管了!”
蓝海知道事情有了商量的余地了,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二)
“挺好,各项指标都显示良好,胎心很好,恭喜你哦。”
护士职业化的语言,却让蓝妮听来特别亲切。又问询一番要注意的事之后,才谢过她从医院走来。蓝妮的右手从医院里出来就没有离开过小腹,一边走一边轻轻地在小腹上抚摸着。其实四个月也还不是特别显眼,如果不细瞧还不怎么能看得出来。可是她就是觉得开心,尽可能将肚子腆起一点,那骄傲的样子,似乎要向全世界宣布——我要当妈妈了。
今天天气真好,人们看上去个个都神清气爽的样子,不像冬天那样裹紧衣服,缩着脖子,低着头匆匆地前行,也不像夏天那样被太阳炙烤得软软的,没精打采地,路不也想走的样子。路上人不少,但一点也不显得喧杂,都闲闲悠悠,三五个女孩子衣着俏丽,叽叽喳喳边说笑,边打闹,青春张扬。老头老太太,慢条斯理地走着,手里拉着小孩儿,是他们的孙子或是外孙吧,看上去精神矍烁,没有一些弯腰驼背,时至将暮的衰老之感。那些个中年人,显然是要赶着去什么地方,但也走得不急不徐,自信而心无旁鹜。
蓝妮觉得,生活真是美好,自己也没有什么过多的奢望。尽管父母总是不太乐意接纳新南,特别是母亲,一提新南的名字就冒火,但不管怎么样,还是让他们在一起了,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新南,新南。她在心里喃喃地念着这人名字。幸福感就像此时的阳光,无声却温暖地倾泻在她的身上,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融融的气息当中。
“你那宝贝赵新南到底在忙什么呀?这都什么点儿了啊,今天他到底有没有跟你一直去做检查,成天忙,忙得老婆都不管了?……”
“妈~”蓝妮打断了怨气十足的妈妈,“他跟我检查完才走的,他们公司正在上新项目,这一段正忙得厉害,你老人家就别指责他了,一会他就过来吃饭,别生气了,啊?”虽然结过婚了,但她这撒娇的招数却是永久不失灵。妈这刀子嘴豆腐心,她还能不知道。虽然当时她是坚决不同意,但结婚的那些哪样离得开她?家里用的,床上铺的,卫生间的洁具,厨房里的餐具,甚至新房里的窗帘都是她给置的呢。那个傻小子,问起什么来也是你看吧,你们看吧,怎么也行。再看看他家钱钱没有,那被子厚得能捂出痱子来,还有那花色,难看的要死。
蓝海把菜一样一样地放在桌子上,对要上来帮忙的蓝妮挥挥手,“你娘俩就看电视唠磕就行,别来添乱!”这两女人就是他的宝,别看在局里人们一口一个蓝局叫得毕恭毕敬,他那一副神情严肃不苟言笑的样子让人有几分敬畏,但在家里,却是为两女人全心全意服务的仆人。这个词不准确,做饭洗衣收拾家,那都他愿意的,也做习惯了。只要他娘俩开开心心,这比他当局长更让他觉得有成就感。
眼下,他很快就要当外公了,而女婿新南呢,更让他满意。人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可他差不多就是他一个儿呢。他也没有儿,新南在他眼前,就跟儿子没有什么区别。那小子也真行,没让他失望过。家里把蓝妮照顾得妥妥贴贴,家外呢,也算是年轻有为啊。进公司这才几个月,就干得风生水起的。厨房里滋滋升腾的雾气中,蓝海腰系围裙不停忙碌,一张微微发胖的脸上全是满足和惬意。
“爸,因为公司里的事我回来迟了,先自罚一杯。”新南端起酒杯一仰而尽,“这一杯,我敬您,爸!”“好,好,没关系嘛,年轻人就得有自己的事业。家里没事,自己人,等一会儿,没有关系的。”他爷俩喝酒的当儿,沈秋艳把一块排骨放到女儿碗里。
“快吃吧,多吃点!”
“嗯,别了,”蓝妮正一口菜吃在嘴里,含混着说,“别了,再吃就成猪了!看看我现在的体型。”
“那怕什么,都快当妈的人了,还体型体型的。”
“妈说得对,你没听说吗,孕妇是世界是最美丽的女人,放心地吃吧!”新南插了一句进来。
“对了,新南,公司那边怎么样了?这一段看你挺忙的。”蓝海,自己抿了一口酒,夹了一块子牛肉放在口里,边嚼边问。
“还好,这个项目做得顺当,估计再有一周就差不多完成了,我们头儿说,我的技术在几个新人里是最强的,前天小陈跟我吃饭时还偷偷跟我说头儿有提拨我的意思,就看这次任务完成得如何了。”新南说这话时是给老丈人说的,眼却不住地看岳母的表情,谁都知道,这个家,她才是说了说算的,所以,每个人对她都有着几分的惧意。
“你也别光顾着工作,妮妮你也多照顾着点,你看她现在正是不想不动弹的时候。说你们搬回来住吧,你们不答应。姑娘有时不想动,连口饭也吃不上。”秋艳依然百般的不放心。
“妈,看你说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蓝妮一看妈妈唠叨就赶紧打断。生怕新南会不高兴。别看他现在爸一个妈一个乐呵呵的,回去后又说你家人是不是瞧不起我啊,你家人把你嫁我是不是百万个不放心啊。借着酒劲,不停地说上半天。唉。新南哪点都好,就是因为当初父母拦她婚事拦得太紧,甚至给过他不少的难看,虽然现在都好好的,可到底是他心里的伤痛。酒一喝多就说这些。看来自己还是得从中间好好周旋,不能再让他们之间再有什么矛盾。
“你妈说得也是啊,让你请假你也不听,还是那一做工作就什么都忘记了,活儿干多少是个完啊。让你们回来住,也不听,你这第一个孩子,要有什么闪失,可怎么得了?”蓝海其实是想让他们回来,他不怕累,再有一两年他就要退休了,工作上也没有什么要争什么的,正常把工作做了就是。现在他就想孩子们地跟前热热闹闹的,可说几次,看他们都不答应。姑娘是个工作狂,忙起来什么都不顾,现在新南也这么忙,怎么放心得下。
“哎呀,爸——,你怎么也变得像我妈似的,新南他照顾得我挺好的,要不能这么白胖白胖的嘛。你看,你看。”蓝妮说着用手捏自己的脸蛋。
“爸,妈,没事的,我一定照顾好妮妮。况且还有那宝贝儿子呢,现在她可是重点超级保护对象呀。”气氛因新南这句略带调皮的话重新放松起来。
夜色渐浓,窗户里是一家人吃饭的热闹场景。窗外,行人渐少,空气里白天热气还未散尽。夏天的味道是越来越浓了啊!
(三)
嗡,嗡,嗡……
新南的手机振动。“谁呀,大半夜的。好的,好的,我马上过去。”他起身穿衣服,看了看表晚十点五十。蓝妮伸手扯住他的衬衫:“公司里又有事啊?别去行不行啊?”“妮,乖啊,公司有急事,我总得去处理呀。处理完我马上回来,你先睡啊。”新南说着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握了握她的手,轻轻地放回被子里,“乖,我走了啊?”蓝妮心疼又无奈地看着老公出去,“那你多穿件衣服啊,夜里冷。”“哦,好,我知道了。”说着话人已到了客厅里。
防盗门“嘭”一声关上了,楼道里响起下楼梯的声音。
楼外下着晰晰沥沥的小雨,路灯也像是困得要瞌睡似的。蓝妮看着赵新南驾着车从小区里出来,向北,他们的公司就在北面的长风路口上,车程也就是二十多分钟。
她再也没有睡意,薄薄的睡意让站在窗户前的她有几分凉意。回去披了条夏被,又出来。窗外,雨下得更大了一点,玻璃上变得模糊起来,雨挟着细细的风,发出轻嶶的声响,这声响在夜里,在蓝妮的耳朵里却特别的清晰。
赵心南果然是个积优股,这几年是越做越好,大有直上青云之势。前几年还为房子是蓝妮家买的而心存不安,这几年却也是财大气粗了,车也买了,房子也换大的了。丈人丈母对这个成了气候的女婿是喜在心上,俩人常常感叹说:“姑娘当年好眼光啊,没想到一没背景二没后台的这个乡下小子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可这人是越有本事,越忙啊,老俩口都退下来了在家也是闲着,可是他小夫妻俩连周末来吃顿饭都难,不是这个没空,就是那个没时间。蓝妮也越来越感觉到,当初靠着父母在这个城市立足的赵新南已今非昔比了。虽然对自己的爸妈看上去还是客客气气,亲亲热热,每次去吃饭,老爸老妈如临贵宾,恨不能整一桌子满汉全席。临走还要让他俩拿这拿那。但是,蓝妮总是隐隐感到有些不同从前,到底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他已好久没跟爸喝茶下过棋了,也好久没有去厨房里帮厨了,每次都是来去匆匆。从什么时候起呢?她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蓝妮觉得新南的变化好像还不止这些,他越来越忙,家成了他的一个驿站。每晚一进门,总是一句话:“哎呀,累死了。”有好几次蓝妮洗完澡兴冲冲到卧室时,他早已睡得酣声四起了。她委屈真想把他给捣醒,但看着他那么累,怎么也舍不得。其实,他也常忙里偷闲地陪她跟女儿出去玩玩,每次出差回来狠命地买许多好吃的好穿的好玩的。开始蓝妮也觉得开心,但后来越来越感到他这种赎罪似的付出总让人感到不舒服。但除了这些,也说不上他儿到底有何不妥。他这拼死拼活了也是为了这个家,为了她跟贝贝啊。
蓝妮抬起手腕来,一条铂金手链熠熠生辉,一种冷清的孤傲的光辉。这是前几天他出差回来时给买的。其实他也常给自己买礼物,情人节、生日、结婚纪念日、圣诞节等等,凡似叫上名来的节日都会大大小小买个礼品以示纪念。比起他们谈恋爱时要讲究得多,但刚毕业时他送的手机挂件,到现在还用着,蓝妮觉得那些微小的礼品里有着浓浓的情,他那略带羞涩与兴奋的样子现在都还清晰。她也不止一次地劝新南,咱别这么累好不好?钱多少是个够啊,再说我蓝妮也不是那种穿名牌用时尚的人,孩子还小,一家人一起踏踏实实比什么都强啊。新南就那一个态度,笑着说:你不懂。那笑里的确有很多蓝妮不懂的意味,从什么开始他变得自己不懂了呢?生活,怎么越来越觉得迷茫呢?
“蓝姐,下班了!又在想什么呢?”
“哦,思思,下了班有事吗?能陪姐去喝杯咖啡吗?”
“Noproblem!”
蓝梦咖啡厅,两个年轻的女子相对而座。修长在而白晳的手指缓缓地搅动,香醇的气息袅袅升起,空气里浅浅忧伤氤氳,音乐是理查德钢琴典《星空》,暖色调为主的大厅里人影稀疏,一个安静的午后。
“蓝姐,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你是IT精英,姐想请你帮个忙。”
“看你多见外,咱姐妹俩谁跟谁?”
蓝妮压低声音跟费思思说了一番。费思思脸上时晴时阴,时而惊愕时而忧虑。
“MyGod。不是吧,蓝姐,这样做不大好吧?”
“你到底帮不帮?”
“好吧,我帮你。唉!”
(四)
“妈妈,我难受。”
“贝贝乖啊,你没听医生叔叔说,用上药睡上一觉就好了吗?快睡吧,小屁股还疼吗?”
“嗯。”
不大一会儿,小女孩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爸妈旅游还没回来,新南现在也不着家,电话也打不通。刚才在医院里医生的话让她有点后怕:“急性肠胃炎,以后可得当心点,现在已无甚大碍了。记得给按时服药,注意让孩子休息。”老师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第一个想起来就是给赵新南打电话,可是打了无数回,不是您拨打的电话不有服务区,就是“你拨的的电话已关机”。单位正开会,领导正声色俱厉,哪敢离开?等急匆忽赶过去时,老师已把孩子给送到医院了。孩子肚疼得汗都出来了。偏偏老爸老妈去旅游了,唉!
看看表都已经晚上十点了。不觉得怨恨起新南来。成天就知道忙,家里什么也不管,什么都得自己做。以前还好,做饭洗衣看孩子,可是现在,连人都难见到。工作?我不也工作,家里啥不也是都做了?大概卖给公司了?!忙你倒也给家来个电话呀,死哪里去都不知道。蓝妮越想想气恼。
点了只烟,打开了电脑。在运行中输入一串数码,一个特别的文件夹打开了。她犹豫起来。要不要打开呢?如果打开是失望呢?如果打开看到自己不想看的东西呢?其实思思教自己的那些东西根本没有用过。只是那天一时兴起,后来一忙就搁一边了。她吸了口烟,一缕缕白色的烟雾升腾起来,她的脸有些憔悴。这个文件夹中有个软件可远程监控一些用户。她先侵入一个QQ,似乎并看不出什么来,里面的聊天记录都为空白,显然是删掉了。到这里的时候,蓝妮停手,我要做什么呢?我这是在做什么呢?关掉了电脑,她重新回到卧室。
贝贝翻了个身,小嘴里不知在嘟囊着什么,胖胖的小脸红扑扑的。蓝妮伸手在孩子有脸上摸了摸了,不禁笑了,这丫头,真可爱。
喀嗒!钥匙启门的声音。
“你还知道回来呀?!你……”
蓝妮的话到半截又咽了回去。
“你这是怎么啦?”蓝妮看着领带歪在一边,衣服也破了个口子的赵新南问。“跟人打架了。”新南沮丧地说。“打架?”她差点叫出声来,“你疯了?”
“回了趟老家,跟咱一个村的青山,知道吧?他居然出卖公司的资料。亏我拉他进公司,亏我一直向上拉着他,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赵新南一边说一边把衣服换了。“我回去交待婶子去了。路上他不回,跟我打了起来。”
“后来呢?”
“到底把他给送回去了,还由了他了。反正公司里不能再看到他。”
“哦,快洗洗休息吧,都十一点多了。”
“孩子呢?”
“睡了,今天生病了,都送医院了,你不在,差点没吓坏我。”
“我去看看!现在怎么样了?”说起女儿,赵新南有些急切。快步进了小卧室。看到女儿安睡,才又放下心来。给孩子掖了掖被子才出来。
“你能不能不怎么忙啊,再说,看看现在身份,至于跟人打架吗?家里的事,你什么也管不上,我也有我的工作啊,这两爸妈都不在,我抗不下来啊”蓝妮说着,眼泪委屈得直掉下来。“看你,这不过渡时候么,等我忙完这一段,就陪好好陪你娘俩啊。不早了,快睡的吧。”新南在蓝妮的肩上抚了一下,搂着她回了卧室。
黑暗中,蓝妮忽闪忽闪地眨着眼晴。后来睡觉得总是不好,越累,越睡不着。看看睡熟的新南,她轻轻起来,来到客厅。她轻飘飘地像个魂,本来就很瘦的她,这一段更加消瘦了。鬼使神差地拿到新南的手机。他不说手机没电了吗?怎么短信的收件箱与通迅记录全是空呢?蓝妮心里空荡荡的,感觉无边的黑暗正渐渐地将自己吞噬。
蓝妮把动了手脚手脚的手机轻轻放回原处,轻轻回到卧室,掩上门,轻轻在新南的身边躺了下来。
“蓝姐,今天怎么有空啊。”秘书苏珊娜看到蓝妮热情地打招呼,“赵经理他出去了,要不…….”“不用了,我知道,他让我来拿个东西,你忙你的吧。”蓝妮肯定的说。“那好,蓝姐,你请便,我先出去了。”蓝妮关上门,飞速打开电脑,插上可移动硬盘。然后从包里拿出新南的一件西服上衣放在椅背上。看着复制的进度条变满,她以最快的速度拨下硬盘,关掉电脑。把西装上衣托在手里,刚要出去,苏珊娜端着一杯咖啡进来,“蓝姐,喝杯再走吧。”蓝妮看了看表,说“好的”。边喝咖啡边跟她闲聊了一会儿,临走还说了些感谢她的话才从容地离开。
“思思,是我,你在哪里?”蓝妮边拦车,边打电话。一辆红色的出租停了下来。“好的,那我到你家找你,我二十分钟后到。嗯,好的。”车沿着大街向东北方向奔驰而去……
(五)
赵新南的手机准时嗡嗡地振动。看了看睡得很熟的妻子,他轻轻起身。蓝妮下意识地往他躺的这边伸过胳膊来,他轻轻地抬起她的胳膊,轻轻地放回被子回。拿笔写了张字条:“妮,公司有事,看你得熟没叫醒你。忙完就回来。你的南。”悄声走出来,卧室的门无声地合上。
夜里,楼道里下楼的噔噔声虽然走路人很小心,但还是特别清晰,尤其对于蓝妮来说。黑暗中,她张着茫然的大眼,忽闪忽闪,像夜空里的星。
赵新南的车准确无误地驶向北。只是到第二个红绿灯时候,没有顺理成章地直行,而是停在右转线路上。红绿灯一变,他的车右转,东行了几十米,顺路向拐沿向南的方向疾驰。
爱民医院大门口。一个穿风衣的年轻女子站在门口,正往车驶来的方向张望。“等久了吧?”赵新南边给拉开车门边关切地问。“没有,也是刚出来,今天有病人来着。”“那,累了吧?”他说着话给关上车门,绕到另一头回到驾驶座上,发动车,慢慢向前行驶。
“去吃点东西?”
“不要了,我有些累了。”
“那好,我送你回家吧。你看我给你买了些水果呢。”
“公司的事情忙完了吗?”
“忙完忙不完也得也送大人您回家了啊,还有什么比陪你更重要的事情了呢?”
“哼,又骗人。”
“哪有,骗你是小狗。”赵新南说着把头伸过来,在这年轻女人的胸前来回蹭。
“哎呀,讨厌!好好开车嘛。”
车在万发小区的门口停了一下,很快进入。电梯里,赵新南右手搂着女人的肩,而那女人极自然地半倚在他的怀里。二十层到了,嘀,电梯门打开,出门向左,赵新南边扶着女人,边熟练地拿钥匙打开房门。一进门,两个就急不可耐地粘在了一起。
终于,赵新南满足地仰面躺在床上,暗红的被子里,女人头发凌乱地躺在他的臂弯里,面颊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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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人生的路上总不会一帆风顺,总会有这样或那样不如意,会有迷茫和误区,爱情是婚姻基础,婚姻是两个人的信任,本文蓝妮和赵心南相爱五年,由开始赵新南的入赘到最后蓝妮的下嫁,蓝妮的爱一直未变,为了她爱的这个人,为了家庭,为了孩子,她从一个娇生惯养的温室小花,成长为一个贤妻良母,在朋友思思的帮助下,知道了由底层慢慢上升的赵新南变了,变得开始厌倦了一层不变的婚姻,甚至人性扭曲,为了争夺陆婷栽赃了从小长大的好友,背叛了自己的妻子,瞒着蓝妮与陆婷做着露水夫妻,这对蓝妮的打击是巨大的,而更不幸的是蓝妮父母为此也出了车祸,此文以蓝妮婚姻为主线,讲述了一个单纯少女到走出迷茫婚姻的真实情感,告诉我们要理智面对生活,全文带着浓浓的乡土气息,充满正义感,是一篇朴实无华,感情真挚,人物饱满,性格鲜明的好小说,值得细细品茗,倾情推荐!【编辑:莹莹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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